李姓卷毛鸟

△架空，跟上一篇《记一场比赛》 恰恰相反，是个小BE，惨

△心口不一   好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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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学后，久违的校园生活一如往常，却又令人兴致缺缺得……总有什么不对一样。

这个学期的球赛莫名其妙轮到自己年级——李舜零原本不太想参加，无奈文科班的男生转来转去都只有那几个。

他生来骨子里就泛着不耐，只在牵扯到某个人的事情上来兴致。

但现在……

估计是没了。

〈崽崽和畜牲快给爷冲！！〉

〈李舜零加油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多小学妹看着你呢——〉

〈傻逼加油加油喔〉

放眼望去，球场边就数这里人最多了——展棠，蓝屿，霍许，虞寰……居然也有不少熟悉面孔。

〈零哥可别把自己弄碎了〉

耳边飘过一个遥远到有点陌生的称呼，李舜零正活动关节，被结结实实的惊了一把。

但下意识回过头时，却并没能看到自己想看的的那个人。

自上学期期末一场冷战，两个素来形影不离的人就再也没有碰过面。

〈李舜零你给我爬回来，比赛要开始了——〉

「哎来了——」

“哔————”

哨响，男生尽管有些失望，也只得顺着身边苏彧澈指的方向疾冲而出。

所有想法都暂时抛诸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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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所对的正好是李舜零原来所在的I班，但暂且不论实力单看衣品……李舜零还是蛮庆幸自己转来了这里。

不同于对面班穿着各自的T恤，D班队服是统一的纯黑，身后是花体名字和号码——李舜零自然又和在足球队时一样，挑了00号。

背心款式的篮球服确实过于宽大，他只好戴上冰袖来遮掩左臂上的伤疤。

〈李舜零牛逼！苏彧澈牛逼！〉

是虞儿啊……这嗓门，啧。

李舜零跟顶着16号的边锋苏彧澈本就默契十足，数次篮下配合让对手完全防不过来。

〈……我操了〉

比赛进入白热化后，00号选手仍在连连得分，场外叫好声始终不断。

〈他怎么回事啊，这才第一场——〉

但真正跟他熟稔的几个人都是满脸“大事不好”。

原因无他，李舜零打得太拼了。

简直就是拿命在和对手硬杠。

像个疯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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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不出众人意料，他伤了。

跳高选手当然做得到扣篮，却在落地时被狠狠撞倒。

那么羸弱一个人，根本就没可能站住哪怕一秒。

纷乱中，李舜零蜷缩着重重坐倒在地，崩出了青筋的手死死握着脚踝，额发散乱。

那场景，突兀又意外的，和似乎已是许久前的一幕重合。

只不过人换了。

这次受伤的人不像他的弟弟那样，在痛苦出现那刻就得到对方焦急而及时的安慰。

这次从头到尾……他什么都没有。

〈卧槽  李舜零你tm是真想死了？？？？？？〉

〈傻逼喜欢撞人？喜欢犯规？？〉

其实喻辰就站在人群之中。

他故意躲着没让李舜零发现，却不知道……这么做的理由为何。

听见身前的虞寰破口大骂，他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。

“别喊了……他不会听你的。”

果然，那个人拒绝了裁判换人的建议，接过一瓶水就从头顶往下倒。

“哗啦”一声，下了一场小雨。

天气不算冷，却也没出太阳，阴霾霾的。

但这个习惯已经是某种渗入骨髓的执念，是发现两个人那一点点重叠部分后的雀跃……

难改。

他又往后捋了一把潮湿的刘海，起身时，还朝朋友们宽慰般笑了笑。

仿佛意外根本不曾发生。

奔跑，传球，跃起，投篮。

那弧线似乎没什么变化，依旧精准得如同计算过那般。

但以喻辰的经验，明显能看出他已经接近脱力了。

这人到底在死撑什么……？

……不要命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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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毫无悬念的，李舜零所在的队伍获胜。

人群骤然陷入无序的狂欢状态，有不少人朝场上涌来。

与此同时，这场露天party的主角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。

他脸色苍白，浑身湿得像淋了场雨。

眼前的东西尽在乱转，他伸手胡乱抓住了一块布料死命咬着——大概是自己的衣领。

心跳完全没有规律，浑浑噩噩的感觉却又熟悉得很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这个大男生终于侧过头，直直望向场外的不远处。

和自己先前一直想见的人……透过熙攘，对上了眼睛。

是熟悉的旧疾发作。

是只要心脏仍在跳动，就永远不会停止的……血脉相连的共感。

喻辰茶褐色的眼睛微眯着，没走开。

这一次，他哥哥却再也没有和从前一样跨越人群而来。

李舜零只是深深瞥了他一眼，任由别人把自己架起。

面无表情得……甚至有点不像他。

他很少穿得那么短，篮球服宽敞的领口歪向左肩，露出半截锁骨和肩上几乎看不见了的旧伤。

那里有个纹身。

“Drunk……？”

听见喻辰低低念出了这个词，李舜零只是低笑一声，拉上衣领走远。

就像离别后无数次，喻辰撞见他时那样。

Drunk，是痛饮，也是醉去。

“零哥为什么要纹身啊？”

「诺，因为没有人爱我啊」

那个张扬而带着笑意的声音回响耳边。

“……”

自己以前受过同样的伤，自然知道这种程度会有多疼。

更何况那次……有哥哥温柔又执拗的在自己身边陪了一整晚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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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晚自习，喻辰眼前都晃着李舜零冷冷淡淡那一瞥。

他抬起头，不知不觉已经站在了很久没来过的D班门前。

“小左姐，我找零……李舜零。”

〈他今晚没来上自习……不是，你怎么来了？！〉

〈哎……你们不是？！〉

“哦好   没事了”

鬼使神差的，喻辰跟老师请了假，站到了那个自己从未来过的宿舍门口。

推开虚掩着的门，浓到根本挥不散的烟味裹挟酒精和药气扑面而来。

眼前晃过一截瘦削脊背，满是自己熟悉的伤痕和……刚开始熟悉的黯然。

“……”

眼睛倏然刺痛，喻辰低声骂了一句，下意识的转身逃开。

不知是怕那人再纠缠……还是怕什么别的。

「再见……弟」

「谢谢你来看我」

今晚天色很暗，一颗星星都没有。

李舜零没回头，只是倚着床柱仔仔细细给自己打好绷带。

他嘴角想扬起又想下撇，最后只能勉强往旁扯了扯。

那样的夜晚……不可能再现了。

“我有哥哥来看我，你们有吗——”

放心，不会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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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end—